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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迈向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上，如何理解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以及如何运用马克思主义原典解决寻找妇女解放、人类解放的道路，亟须通过以现实的、时代的、中国的问题的把握来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化时代化的创新，进而回答中国之问、时代之问。本文作者通过对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界定，对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中国化时代化以及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研究的创新路径提出了自己的思考和见解。
■ 肖巍
党的二十大报告将“坚持男女平等基本国策，保障妇女儿童合法权益”第三次写入党代会报告，体现了党对妇女事业一以贯之的高度重视。在迈向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上，如何理解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以及如何运用马克思主义原典解决寻找妇女解放、人类解放的道路，亟须通过以现实的、时代的、中国的问题的把握来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化时代化的创新，进而回答中国之问、时代之问。
如何理解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
2018年5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谈到“马克思主义博大精深，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为人类求解放”。马克思主义理论作为一种丰厚的学术资源，有着纵深发展的潜力和矿藏，习近平总书记的话简明扼要地概括出了马克思主义的宗旨就是为人类求解放。因而，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追求的目标就是为人类、为女性求解放。
第一，探讨妇女解放的原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需要马克思主义的指引，那么中国妇女的解放和发展也需要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指引。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发展不仅是妇女理论的发展，也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的发展，因此研究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这个问题，实际上是通过一个领域、一种视角、一个问题阈，来掌握一种方法，来打开一个缺口，来研究如何实现人人平等和男女平等，以便共同分享改革开放的成果、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
第二，推动妇女解放的意义。首先，妇女的解放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因此判断一个社会是否达到了一定的文明程度，或者个人是否达到了自由解放的程度，一个男性是否具有文明的品质，最后都需要通过妇女解放的程度作为衡量的指标。其次，妇女是推动社会发展和进步的重要力量，这也是解放的一个标志。当占人口基数一半的人被动员起来参加社会劳动时，生产力便会得到飞速的发展。最后，女性的解放，最终取决于人的解放。因为马克思主义理论追求的目标是人的解放，只有妇女的解放才能导致男性的解放，以及最终人全面自由解放。由此可见妇女解放将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
第三，妇女解放研究的界定。首先，研究女性解放的问题，实际上是探讨的起点，而不是问题的答案。在这一探求答案的过程中，我们必然会不断遇到新问题，而对于这些问题及其答案的探索使妇女在解放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向理想的目标趋近。其次，需要发现女性在生存发展中的矛盾。女性生存发展的矛盾是在不断变化的，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表现，所以要拥有一双发现新问题、新视角的眼睛，从身边的不公正和不平等开始提问，根据现在的实践以及实践体验进行理论的创新。马克思主义研究始终是开放的，在实践中不断变化着的，是研究问题的起点和方法，而不是结论。因此，要在实践中具体和深入领会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精髓，从实践中提炼问题、发现问题，从理论上、从概念上研究问题，建立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话语体系、学科体系、学术体系，也就是从现实的体验、现实的问题变成理论研究。
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中国化时代化
在新时代，中国女性的自由全面发展、“男女平等”基本国策的落实也被嵌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之中。所以，从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出发，从女性和性别关系的角度、男女平等基本国策落实的角度来发展马克思主义，需要从以下几点入手：
第一，学会提问。学术创新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会提问，能够将自身思考的问题转化为学术问题，将自身思考实践中不理解的部分抽象成一种概念，并用这一概念来分析说明该问题，从而构建一个相对完整的理论体系。要学会提问，看到一些现象就不断地提问，然后用自己已有的理论资源去建构一个学术的概念。因此，要敢于从自己的生活和思考的困境出发去提出问题，用经验、用眼睛去分析问题、寻找问题。
第二，要有批判性思维。美国哲学学会曾经对批判性思维下过一个定义。批判性思维，就是“有目的的、自我校准的判断。这种判断导致解释、分析、评估、推论以及对判断赖以存在的证据、概念、方法、标准或语境的说明。”在我的教学实践中，我发现同学们普遍存在因果思维，对于宏大的、人生的概念追求确切的目标或定义。这是不可取的，我们要学会批判性思维，因为在未来会遇到的问题远远超出定义式的标准答案，而有了批判性思维的能力和思考方法，则可以应对任何可看到的、看不到的，并且现在预料不到的问题。
第三，学会独立思考。哈贝马斯也把批判性思维视为“解放性学习”，要求人们把自己从被他人、制度或环境的强制支配中解放出来，学会洞察新的发展趋势。这就是独立的思考，依靠读书来学习。假如不断地去奉行别人给予的知识，在没有独立思考的情况下就全盘接受，那么这些知识就像假肢、假牙，甚至人工植皮一样，它不属于我们。只有独立思考获得真理，才是我们天生的四肢，融入自己的精神世界。所以，不仅要有知识，更重要的是要有能力，学习就是要学会独立思考的能力。
第四，基于实践的问题驱动。要有实践作为导向，一定要把理论放在实践中不断地检验。毛主席说有些同志善于仅仅把箭放在手里搓来搓去，连声说好箭，却不愿意放出去。这样的人是古董鉴定家，几乎与革命不发生关系。所以我们需要用理论去改变这个世界，而不要去创造那些对社会没有任何关联的理论而不去实践。此外，如果获得一种我们认为是正确的客观的，能够改造女性地位，能够改善当代社会的某些不公正的状况和社会现实的理论，我们就应该去实践，而不是仅仅当一个“古董鉴定家”。
我们要研究新生代女性发展所面临的诸多问题，从政治环境、民生、医疗、社会、经济文化等方面有案例、有数据、有分析地去建构这些理论。此外女性问题绝不仅仅是女性的问题，女性问题实际上是女性的体验、女性的亲身经历、女性眼睛所看到的问题，研究的是整个的社会问题。女性是作为一个群体来看这个社会究竟有什么样的优势和需要改造的地方，以及我们应该如何去改造。女性问题涉及广泛，所以在研究问题的时候，绝不能仅局限于女性本身。
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研究的创新路径
新时代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研究需要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矢”，对准时代难题之“的”，有的放矢地放箭，真正地形成一种体现人民立场、把握人民愿望、尊重人民创造、集中人民智慧，为人民、为广大女性所喜爱、所认同、所拥有的新时代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
第一，研究创新需要理论切口。研究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需要理解和把握“中国之问”和“时代之问”，在此基础上进行学术创新则需要我们找到回答“中国之问”和“时代之问”的切入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机遇来创新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并通过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创新来深耕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
第二，创新需要从解决实践问题开始。实践是不断变化的，这就是为什么马克思主义是开放的，从来不是封闭的，而是世界性的。我们要面对所能诊断出来的最主要的社会矛盾和困惑，要试图用马克思主义立场方法去解决它。
第三，要重视广大妇女的利益。广大妇女是人民的重要组成部分，要重视作为广大妇女的“人民”利益，人民至上。
第四，马克思恩格斯原典、中国传统文化、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都是文章的立论点和解决问题的途径。在解决问题的时候，马克思恩格斯原典是非常坚实的理论基础和理论资源，此外还有中国传统文化、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都是我们研究的理论立足点和解决问题的途径。
第五，思维方式和方法论是非常重要的学习内容。如批判性思维、提问、独立思考等都是非常重要的学习内容。
第六，情怀与格局培养。学习马克思主义一定要有情怀和大格局，来把这个学科当成我们的立身之本，当成事业来做。这有点类似于“德”的含义，“德，外得于人，内得于己也。”德要求一个人处理人与人关系时，“以善念存储心中，使身心互得其益”，也要求“以善德施之他人，使众人各得其益”。学习不仅是一个自我收益的过程，也是可以使更多的人在学习体会中，与我们一道并肩前进对社会作出应有贡献。
（作者为清华大学哲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陈洁
